2015年4月24日 星期五

「計時器」

過馬路時的你,是怎樣的?乖乖地等綠燈亮起才過?不管是紅是綠,沒車的時候就過? 「斬綠燈」時,會否加快腳步衝過對面?

放學後,懶洋洋,無所事事,極不情願回家對着四面牆,與好友在校舍蹓躂,有的沒的閒聊數句。仍未夠四時,拖着疲倦的身軀踏出校門。

一向觀察力過人的好友,在過馬路時說了一句話。這句話,簡單不過,卻不是一般人會說的。

「呢個綠燈好似係斬十四下。」

一般人過馬路時,只會留意是紅、是綠、還是在「斬綠燈」,卻從沒人留意過綠燈會「斬」多少下,即使是每日經過、與校門數十米之隔的紅綠燈,小弟也從不知道那個綠燈在變紅燈前會「斬」多少下。應該說,這個問題,從沒在小弟的腦裏存在過。

趕時間時到達紅綠燈,綠燈已在「斬」,不知橫過與否,一方面擔心橫過了一半已變紅燈,極度危險,另一方面又在憂慮不橫過就會遲到。

在美國、日本,紅綠燈都有計時器的,直接告訴人綠燈(有些是白燈)何時會變回紅燈。

香港的燈號,雖設計不及美日的周全,但若記下綠燈會「斬」多少下,就猶如在自己腦裏裝了個計時器,日後至少重臨熟悉的路段,都不會在燈位失方寸。

2015年4月21日 星期二

突破

突破,對你而言,如何尋求?

剛過去的週末,參與了個國際比賽,擴闊了眼界,是小弟一生中最大的突破之一。

不知大家有否聽說過World Scholar's Cup這個比賽。比賽分四個範疇,有辯論、寫作、Scholar's Challenge以及Scholar's Bowl。對小弟而言,辯論環節最好玩最刺激。我們只有15分鐘準備發言內容,期間更可以上網搜尋資料(大部分本地的比賽都不容許上網)。這對我們絕對是全方位的訓練,與隊員溝通、選擇適合的資料、組織主線及論點,要在短短15分鐘完成。再者,你永遠不知道對手實際上會有甚麼論點,所以應變能力也不可或缺(尤其是小弟在三場辯論都是守尾門,即隊內最後一名發言人)。構思如何反駁,有可能是在對手發言途中才開始。少一點工夫、少一點經驗,都不能做到。

還記得中二那年初加入辯論隊,初試啼聲,初嘗在台上發言的那種心驚膽顫。起步比人慢(大部分人都是中一加入),惟有付出比別人大的努力。今日,小弟已克服心理障礙,能在比賽中毫不緊張、畏懼地發言,也能在對手發言時邊聽邊寫(這種multitask實在是不可或缺的技巧)。更重要的是,能在隊內帶領師弟,充當他們的導師,助他們透過辯論訓練共通能力。

但當然,還有很多進步空間,尤其是與不少國際學校的同輩交手後,倍覺自己小巫見大巫。正所謂the largest room in the world is the room for improvement。以後可以走到多遠,就要看今天付出多少努力,接受多少挑戰。勇於踏出心理安全區(comfort zone),是尋求進步、突破的第一步。

2015年4月11日 星期六

「老細唔鬧準時放工」

在報紙看到大篇幅報道,指現今世代的年輕人對工作諸多挑剔,不少僱主需推出誘餌留住年輕人。報章更以八字概括現今年輕人選擇工作最常見的條件—「老細唔鬧準時放工」。行了,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,那索性不要工作,留在家終日無所事事好了。

報章提及現今年輕人最普遍的挑剔現象包括嫌工時長、嫌假期少、嫌薪金低、嫌經常被老闆責罵、嫌同事年長,而不少年輕人辭職的方法就是「no show」。更甚者,有年輕人上班僅數日就離職,甚至在應徵後表示自己沒手提電話,着公司有事就找其父母。

如此一來,不少僱主惟有出招留住年輕人,包括提高入職薪酬水平、設「有薪生日假」、一次請數名年輕人,確保他們不會只與中年或年老員工共事,以循循善誘教導取代責罵應付做錯事的員工等。

小弟對此極度驚訝,甚至可說是被嚇倒。新入職的員工,地位、階層不是應該較卑微嗎?為何僱主優待他們如上賓、主人、皇帝?要求「老細唔鬧準時放工」,你猜你是誰?若你已畢業,請回想你的求學時期,有多少日子真的能夠「準時放工」?有否可能沒被父母及老師這些「老細」責罵過?若你仍在讀書,相信完全感受到,做錯事被罵、工作量太大需額外花時間完成,絕對是生活的一部分。

部分年輕人可能認為,完成學業出來社會工作,是一種解脫,不需再考試測驗,負擔減少了。但事實卻恰恰相反,職場的「考試測驗」,不少都是不能預計,沒標準答案,且事前沒機會「溫習」,與學校裏的完全是兩碼子的事。做錯事被罵、超時工作的情況,不會比讀書時代的少。若打從心底裏真的希望「老細唔鬧準時放工」,那只有一個辦法,就是不要工作、不要讀書,一天到晚賦在家無所事事,那你就甚麼煩惱都沒有。撫心自問,甘心這樣嗎?

2015年4月10日 星期五

「短途旅行」

下午到友人E在洪水橋的住所玩樂。友人E告訴小弟,要到洪水橋需要搭輕鐵,可在元朗或天水圍西鐵站轉車。於是小弟就選擇了在天水圍下車,乘搭輕鐵到兩站之隔的洪水橋。而回程時則在元朗下車,轉乘西鐵回到巿區。

數年前住在元朗,但小弟卻極少乘搭輕鐵,總覺得那錯綜複雜的的路線圖活像八陣圖。但這次的感覺卻是從來未有過的。

夜間的元朗

雖然只是兩個站,但車速之慢與不穩定,令小弟覺得好像有十個站。上車後首一兩分鐘,心裏在抱怨,已在天水圍等了八分鐘才上車,還要承受其接近蝸牛的速度,何時才能到達E的家?但再細想,畢竟輕鐵在地面行駛,與不少馬路交錯,沿途有不少交通燈,不像巿區的地鐵,當然不能太快。又想起早前有宗輕鐵出軌事故,涉事輕鐵入彎的時速有40公里,原來超出上限時速15公里一倍多。如此一來,更不能奢望輕鐵有多快。

平時在巿區,整體的脈博與步伐都很快,地下鐵列車班次頻密,車速快,而且大部分時間,窗外都是漆黑一片的地底隧道。乘搭輕鐵,則完全是另一回事,緩慢的車速,好像在提醒小弟暫時放慢步伐,細心欣賞窗外的事物。既然不能奢望、也不能控制,那就放下吧,就算心裡怎樣抱怨,它都是這麼慢。的確,回程時經過的路段,是多麼熟悉,又多麼陌生。童年時幾乎每星期都會到的街道,數年後再次踏足。人來車往,依舊擦出喧嘩吵鬧的夜城,但總感覺今日的自己,已是個不折不扣的巿區人,不再屬於這裏,只能旁觀。就讓這一切好好儲存在回憶裏吧。

習慣了巿區營營役役的生活,在假期到新界一趟,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個下午,而且是到同學的家,但已經好像去了趟短途旅行,切身感受到巿區不會有的氣氛。

2015年4月8日 星期三

有甚麼慘過走難?

這幾天的新聞頭條,相信離不開福建漳州巿的PX化工廠爆炸及火災。當地逾萬名居民需緊急疏散,當中更有部分人疏散不只一次。這事件,印證幸福絕對非必然。你永遠不知道,現在身處的住所,會否有一日變得不安全,會否有一日,住在裡面的人,不能再回去。

PX化工廠爆炸現場火光熊熊、濃煙翻滾
這件事,令我回憶起月前在報章看到的相片,顯示敘利亞在內戰前以及經歷四年內戰的鳥瞰圖。四年內戰令全國的燈光減少逾五分四,當中更有大城巿的燈光幾乎完全消失,只剩下內戰前的數個百分點。而事實上,的確有數百萬人因內戰流離失所,全國整體人口在數年間更減少近百萬。

與敘利亞內戰比較,漳州巿部分居民所遭遇的可能更令人心碎。PX化工廠的火災曾經救熄,部分早前疏散的居民曾經回家,但化工廠在今日死灰復燃,灰黑的濃煙再次吞噬天空。為了不吸入濃煙,居民惟有再次疏散,收拾細軟背井離鄉。

人生福禍無常,我們永遠不知道未來將要面對甚麼困難,更不知道會否有一日不能再回家。俗語也有云,「有咩慘過食屎?就係食兩舊屎」。同樣,有甚麼比走難更慘?就是走兩次難。希望當地的居民可以早日歸家,不再受人禍殃及。

2015年4月7日 星期二

沒有隔夜仇

已不知有多少年沒哭過。

最近閱讀君比的《夜青teen使》系列小說,多名主角的遭遇都令人非常心酸,亦令小弟流下多年不見的男兒淚。

最具震撼力的,是一名十六歲男孩至杰的故事。他生於單親家庭,母親患精神病並非常嗜賭,欠下巨債,債主經常上門騷擾。隨時變成孤兒,無依無靠,至杰惟有節省一分一毫,以備不時之需,數年來儲了約一千二百元。在一次母親離家出走後,他發現那筆錢不翼而飛,就幾乎肯定除了母親外,沒有其他人會偷,很是氣憤。在一次機緣巧合,至杰遇上外展社工,於是入住了幫助夜青的啟明社。某日,至杰從外回到啟明社,赫然看到母親瑟縮在樓梯,非常無助,頓覺百感交集。他們的對話非常簡短,但完全令我心碎。被母親偷了積蓄,固然生氣,但對方無助的語氣、滿臉的淚水,霎時令至杰的心軟化。

雖然自己出生在完整的中產家庭,與「夜青」搭不上邊,但看到這故事,仍眼眶泛紅。大概天下的子女都是這樣的。父母做錯事,欠了自己,都不會忍心惱對方很久,心很快就會軟化。看到這裏,不禁反思,若這發生在我身上,我會怎樣處理?在他人面前裝作很堅強的我,實際上是否有同樣的能力面對逆境?抑或我只是虛有其表?我會否只懂哭,不懂想辦法解決問題?

*夜青:泛指深夜不歸家的青少年,大部分因為不希望見到家人,或家裏不安全。

2015年4月3日 星期五

麻煩

很多人外出進餐時,都會隨手將手機放在枱面,對嗎?你有否試過為此舉而出事?

最普遍的意外,就是進食途中弄污手機。雖然我自己未試過,但身邊的人弄污枱上的手機,我已見過四次。每次出事後,都手忙腳亂、「倒瀉籮蟹」。 

此外,更可能遺失手機。有位朋友記性頗差,進餐後離座時竟忘記將手機拿走,最後幸好我發現,暫幫他保管,到問他時他還好像如夢初醒。

我本身非常缺乏安全感,經常杞人憂天,不放心將財物放下,所以我經常提醒自己,無論如何也不要在外出進餐時將手機放在桌面。

一個小習慣,就可避免麻煩事,何樂而不為?

2015年4月1日 星期三

時代的終結

華人社會首個電視台,營運58年,經過多次主權易手、台徽轉換、報道失實、財政問題,最終敵不過種種問題,失去牌照。亞洲電視在上世紀80年代經歷高峰時期,開創清談節目的先河,以及連續拍攝多部劇集,更曾令競爭對手無綫電視腰斬節目。但亞視的實力近年不斷走下坡,收視節節下跌。這現象,全因其不斷作出損害自身公信力的行為。

亞洲電視近年多次因節目內容及財困等問題,令其公信力及收視不斷下跌。而在其中,財困可說是編採自由被干預的惡果。誤報前國家主席江澤民死訊、節目抹黑泛民及學民思潮、不停重播陳年舊劇但又沒自製新節目,一直為人詬病,亦令這個「良心台」的收視節節下跌。

如此一來,當「良心台」有財困,自然就不會有股東願意注資拯救。加上數年前的財困,令當年最大股東查懋聲希望發行可換股債券予王征,令另一股東蔡衍明不滿,入稟法院。最後王征並無入股亞視,卻插手操控亞視,令財政收入未能應付牌費之餘,更令內部士氣大受打擊,終出現「大地震」,埋下倒閉的伏線。

時至今日,財困的確令亞視陷入山窮水盡的地步,「白武士」始終未有入股亞視,牌費始終未有交,員工被拖欠的薪金始終未獲解決,王征指的「氣數已盡」一點也不假。

也許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,是時候進入新時代,觀望一潭死水的免費電視行業有否前景。